《失落的卫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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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通过《圆桌派》认识刘子超的。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在一个「插话」节目中,占据大多篇幅的嘉宾。有魅力的人,魅力不尽相同,但体现往往一致。
作者
刘子超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,除了这本《失落的卫星》外,《午夜降临前抵达》也非常颇有名气名气。
除了自己的著作外,他还翻译过旅行游记《惊异之城》。著名作家海明威的《流动的盛宴》、钱德勒的《漫长的告别》也有他的译本。
感悟
看完节目后,就把这本书加入到了多抓鱼的购物车中。但每次收到到货通知后,这本书都在几秒前被xxx抢走了。也说明了这本书的畅销。
最近俄乌冲突爆发,让我读这本书的欲望变得更强烈了。
这本书读得特别轻松(或者说是享受)。除了观点的表达外,作者的人文情调让我欲罢不能,很快就读完了。
翻看中亚大陆历史,就是大国的“棋盘”,连棋子都算不上。
亚历山大东征、成吉思汗西征、苏维埃联合和解体后美国的去军事化,这片土地见证着帝国的崛起和衰落,但自己却已迷失。
摘录
他不再说话,低头喝酒。然后,他站起来,走向吧台,又拿着两杯啤酒回来,脸上闪着酒后的红晕。他年纪尚小,还没怎么体验过酒精的伟大,也不知道酒精同样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生活。 喝完两杯酒,我们离开了这家酒吧。夜晚的杜尚别空空荡荡,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又被树影刺穿。
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本书,说要给予警察自由腐败的空间。因为,“工资这么少,他们必定会意识到腐败不仅可以接受也是必须的。然后他们会加倍效忠于政权:首先,他们会感谢政权给他们敛财的机会;其次,他们会明白,如果他们三心二意,将很可能失去特权并被检控。”
法蒂玛是先知穆罕默德的女儿,嫁给了穆罕默德的堂弟阿里——后来的第四任哈里发、什叶派穆斯林的守卫者。正是对阿里的不同态度,导致什叶派与逊尼派分道扬镳,由此带来的灾难,绵延至今。
他自我介绍说,他叫星期三,在村里开了家民宿,也做向导。他是典型的瓦罕人,个头不高,肤色黧黑,眼角有一条条皱纹,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,说明他在信仰上的温和。”
吃完饭后,天黑了下来。温度像落地的石子,骤然下降。尼索送来一壶开水,供我洗漱。这里没有电,也不用蜡烛。我穿上夹克,站在漆黑的屋外漱口。高海拔地区的大气没有任何尘埃,空气清新透明。天空像坠满图钉的幕布,仿佛亿万光年之外还有另一片万家灯火。银河在歌唱,但那歌声又像是我脑子里想象出来的。
午后,我去看了那座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列宁像。它矗立在一座微型广场上,依旧指点着帕米尔的山河。广场后面是一栋两层的政府建筑,悬挂着总统拉赫蒙的巨幅画像。拉赫蒙原名叫拉赫蒙诺夫,为了推行去俄化政策,将名字中的“诺夫”一笔勾销。在这个小广场上,总统与列宁遥遥相望,中间相隔着漫长的岁月,身后是难以预料的未来。
旅行很少在我们认为的地方开始。
我途经阿利舍尔·纳沃伊歌剧与芭蕾舞剧院。漫天的乌鸦在暮色中翻滚,脚下的落叶嚓嚓作响。我顿时感到自己回到了童年。我清楚地记得,在刚上小学后不久,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,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。我停下脚步,恰好听到《胡桃夹子》的唱腔,透过高大笨重的玻璃窗,传到种满栗树的街上。
我在新城最好的一家旅馆住下。房间里铺着老旧的地毯,摆着品味恶劣的家具。到处充满一种昏暗的气氛,让人联想到浩罕同样昏暗的历史。早餐是斯巴达式的自助:冷得像前女友一样的煮鸡蛋,同样冷的馕,结冰的西瓜片。
午饭后,我们一起走到庭院。那是秋天最后的时光,一排排西伯利亚大雁,正在空中变换着队列,准备飞往南方过冬。我们静静地看着大雁,想象着它们一路的飞行。然后,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,开始对着天空拍照。 因为,在这里,如此生机勃勃的场景并不多见。
由于咸海的消退,这座港口距离海边已经超过一百六十公里。咸海水量减少后,盐分是过去的十几倍,鱼类已经无法生存。穆伊纳克的一万名渔民,因此失去了工作。这一切,只发生在短短一代人的时间里,成为环境灾难最令人震撼的注脚。
某种程度上,这本书见证了这个不断求索的过程——我称之为“剥洋葱”——将表皮层层剥离,逐渐接近事物的内核。写这本书时,我更多地将视角聚焦于当下。或者说,苏联解体后的岁月。我写到形形色色的人物,试图通过他们的故事理解这片土地。当然,这并不意味着我忽略了中亚灿烂的历史和文化——它们宛如地平线上的帕米尔高原,是这本书永恒而壮丽的布景。